不久前，台湾发生一起辱骂老荣民的洪素珠事件，一时轰动海峡两岸。今年2月28日，自称是公民记者、身份为“台湾民政府”成员的洪素珠，于高雄二二八和平纪念公园“采访”一位外省族群的老人，并于6月9日将其录影带上网。录影中她咄咄逼人地对老伯伯说，“台湾人不是中国人，你们为什么要一起骗台湾人？你们要赶快回去了，中华民国难民赶快回去，平潭都盖好了，金门马祖都是你们的，我们会祝福你们赶快回去！”“你有替台湾人打过仗吗，什么叫荣民，难民就难民，什么叫荣民！”“我不要你们中国人在我们台湾。”“你为台湾做过什么？”“为什么要台湾养你？”“你们是来台湾啃台湾人的骨。”“你们滚远一点！”等等，听不下去的老荣民转身离开，洪素珠更不断大骂老荣民“不要脸！”

洪素珠的录影立即引起两岸网民的关注。搜索中发现，洪素珠以采访为名，不断寻找机会辱骂老荣民的事情并非仅此一例，网友草根坛在短短几天内，就搜索出洪素珠的相关录影个案23单：前文中受访的范姓荣民是1950年跟随父母来台湾的外省族群；在公车上被洪素珠辱骂的88岁老荣民彭子珂，湖南省长沙人，1949年来台，陆军炮兵上等兵退役后考上公务员，26年前退休；另一位受害者89岁高龄的周富文，是一等士官长退役，广东梅县人。凡此等等不一一枚举。

沦为台湾“全民公敌”

录影上网后，洪素珠觉得不妙，即刻全数撤下，可已被网民截获下来。台湾各大媒体于6月9日夜间及翌日也开始报导相关内容，并持续追踪。洪素珠造成台湾族群撕裂的恶劣行径，几乎遭到岛内蓝绿以及各界人士的一致谴责。

台湾音乐人许常德指出：“这个访问者是个特例，台湾人很少这么恶劣的，哪里是记者，是会被肉搜的政治偏激狂热者！应该告发她，不能放过她，给老伯一个公道。”本土剧女星陈珮骑坦言难过得落泪，“我看见被赶的不是什么省籍的人，而是一位曾经被迫离乡背井，现在早已把这里当家，却又要被赶离开的老人家……”

台湾电视公司主播张宇在脸书强烈谴责洪素珠是台湾毒瘤，“这20年来太多仇恨让台湾没有一点进步，就是你这种毒瘤没有根除。”八大电视主播之一沉春华质疑，“会咄咄逼人就是记者吗？”连基本尊重的素养都没有，别说是记者，连公民都不配，“少来侮辱公民记者这个头衔！”自由作家刁卿蕙在报上表示，造谣、诽谤、人身攻击，就必须付出法律的代价。人道的台湾政客与法官该好好思考，为何言论自由会踢到铁板？当邪说横行、鬼魅当道之际，谈原谅是自欺欺人。

73岁导演兼音乐人刘家昌感叹台湾传承出了问题，“可以不喜欢做中国人，但不能说不是中国人，可以说不喜欢祖宗，但不能说没有祖宗，那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？”他批评台独分子，“以讲台语为荣，厚顏无耻，满嘴闽南话，已经不是侵犯版权而已，是霸佔原创，你们心中还有法理吗？”刘家昌说，基于社会责任，有义务在离世之前，告知台湾后代，中国不能再让八国联军来侵略，更不能容忍抗日时的汉奸，“当今的台湾认美国是爸爸，日本是妈妈，对付家人，跟汉奸有什么两样。”他问那些否认自己是中国人的人，“那是哪一国人？世界上没有华国，也没有台国，为什么让自己走死路”，凭台独分子这点智慧，能独立治国吗？
不只是演艺界、文化人，政党政界人士也纷纷表态。国民党政策会执行长蔡正元表示，洪素珠无情羞辱荣民老伯伯令人痛心悲愤，其言论偏激离谱，不论今天对象是谁，霸凌任何人都不被容许，更何况是老伯伯！要“中国难民”滚回去的是台独分子，洪素珠羞辱外省人为“中国难民”，她应该先去访问岛内知名的“中国难民”，包括李安、林全、姚立明、段宜康、王定宇、顾立雄、冯光远、王时齐、周玉蔻。国民党副主席郝龙斌表示，那位女士问老先生为台湾做过什么？为什么要台湾养他？他要替那位伯伯回答：“若要问他们为台湾贡献过什么？我想，或许比你我都大。”国民党主席洪秀柱贴文呼吁，大家都是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的同胞，不应互相仇恨，请停止撕裂族群、停止内耗，终止撕裂。

民进党发言人阮昭雄表示，对于洪姓女士这种破坏族群关系、以仇恨言论制造社会对立、不负责任的行为，民进党给予最严厉的谴责。身兼民进党主席的“总统”蔡英文在脸书上分享国民党主席洪秀柱的贴文，并表示“任何仇恨的言论，我们必须加以谴责；任何族群的偏见，我们要立刻停止散布”。台联组织与社运部主任张兆林指出，洪姓女子的言行已是谩骂，不应该这样去对待一位无辜的荣民，台联也不认同她的行为。

“行政院”发言人童振源表示，针对洪素珠女士辱骂老荣民事件，“行政院长”林全表达关切，强调无法认同这种破坏族群和谐与制造社会对立的言论与行为，“行政院”支持高雄市警察局进一步瞭解并依法执法。林全指出，退辅会主委李翔宙已经向“行政院”报告此事，并正在寻找受辱的荣民，以便进行安抚与提供必要协助。高雄市政府发言人丁允恭表示，谴责和反对洪素珠的言行，反对所有歧视的言论和行为，会进一步瞭解洪素珠的行为，若有逾越法律的地方会采取必要做法。

网友们更是愤慨留言，表示“天理难容，人神共愤！”有网友愤怒地指出，“没有这些老兵，台湾可以那么繁荣吗？”“假公民记者，出来公开道歉！”“要这么说的话，台湾原住民有权把所有非原住民赶走。”“就是这种人，鼓吹省籍情结影响人民情感。”“太不厚道了！有些人心态真是恶毒！”有民众前往洪素珠住家抗议，已沦为全民公敌的洪素珠如过街老鼠，她6月10日傍晚离家躲避风头，次日清晨其住宅被人投掷鸡蛋，有人在门外大喊“洪素珠你给我出来！”

洪素珠何许人也？

洪素珠其实也是外省人的后代。大陆网民搜索出她曾经参与拍摄过名为《走入1975记忆里的眷村纪录片》，片中洪素珠坦承自己的母亲是嫁给了外省人的本省女性。她说：“我是台湾外省人，但我都称自己是中国人在台第一代！但经过我去户政事务所调出我有日本时代的誊本，我的父亲在中国东南广东出生，随着阿公回到祖居地台湾。当时是日本时代，但我的阿爸一直很想回去大陆看亲戚。”中天电视记者访问了洪素珠的母亲，她说女儿很少回家，母亲节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出现。老父亲也说，“养这女儿跟没养一样”，对于女儿飆骂外省人，双亲不解，因为洪素珠自己，也是外省第二代。

网友起底洪素珠任职于达顺旅行社，并在网上留下旅行社电话，引发网友纷纷致电抗议。达顺旅行社黄姓负责人解释，洪素珠先前是该旅行社的，因常常发表政治言论，与客人起争执，6年前已经离职。

洪素珠还在担任国小故事妈妈时，以偏颇言论讲述“被遗忘的台湾历史”，向高雄市三民国小学生灌输“台湾人全世界最笨”“死无葬身之地”的观念。三民国小校长得知后表示，“很不妥当！”事后追查发现洪素珠并非该校正式故事妈妈，是轮值故事妈妈志工请假，私下请洪素珠代班，不料散播不适当言论，校方决定不许她再授课。

洪素珠长期热衷参与“台湾民政府”相关活动，且自称为公民记者，曾在2009年获得“第三届PeoPo公民新闻奖”。公共电视文化事业基金会董事长邵玉铭知道后表示，洪素珠飆骂老荣民的报导，是“人格侮辱”。公视随后发布新闻稿，指洪素珠已违反PeoPo之公民记者自律公约，停止其使用平台之权利，不当相关内容已下架。

“台湾民政府”于2008年成立，是一个主张日本天皇保有台湾的所有权、美国于二战后拥有台湾佔领权、现时统治台湾的“中华民国”政府为流亡政府的民间组织，并非岛内“内政部”登记在案的人民团体。“台湾民政府”针对洪素珠事件发表两次声明，第一次声明表示，对洪素珠的内容和做法没有看法，认为其发言有不妥善的地方，应由洪素珠自行出面修正；第二次声明则表示，“台湾民政府”并无公民记者，洪素珠的言行也与其无关，并指此后媒体将之视为“民政府”的记者，将保留法律追诉权。
“台湾民政府”还自己印发所谓的身份证、车牌、旅行证，并且举行所谓公务人员、司法人员的考试，也有自己的政府组织架构，下设各级中央机关，地方则设包括台北、台中、新竹在内的六个州，各州有郡守。在洪素珠骂老兵事件之后，“台湾民政府”已被各界关注，有网民和名嘴质疑他们是涉嫌诈财的非法组织。

到底是谁在制造对立？

洪素珠事件引起人们的深思。岛内舆论指出，洪素珠的许多言论早已出自独派要员之口。李登辉就不止一次说过：“中华民国是外来政权。”他的得意门生蔡英文也说过：“中华民国是流亡政府。”一些独派议员和立委，更曾在不同场合叫嚣“外省人滚回去”。现今独派当权了，洪素珠觉得扬眉吐气的出头天盼到了，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，便歇斯底里发作起来，到处寻找对象，以极尽羞辱之能事。

有评论分析，蔡英文在facebook对洪素珠辱駡老荣民表态，声称“没有一个人必须为自己的认同道歉。任何仇恨的言论，我们必须加以谴责；任何族群的偏见，我们要立刻停止散布。”前后两句明显矛盾彆扭，夹带私货。前一句无底线地吐露心声，后一句亡羊补牢唱高调。洪素珠们是蔡英文的票仓，蔡当然不愿不捨得怪罪、丢弃他们。难怪洪素珠连道歉和歉意表示都没有。“洪素珠们是蔡英文一肚孕育的怪胎，为了一党私利，人为制造族群割裂的民粹”。
台湾《联合报》更一针见血地指出，近几年台湾社会的族群或社群敌意不减反增，民众之间的包容也有薄弱化趋势，洪素珠辱骂外省老人，反映的只是冰山一角。一个洪素珠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在日常生活中“调制仇恨配方”的政治人物，他们可以“养出”成千上万个洪素珠，让她们诵唸着政治人物传授的口号，完全忘了“人性”这回事。

文•方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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